第 10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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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4 章
離開花園後, 戚雲晞喝止試圖像前幾天一樣跟著她的許懷彥，獨自回房。
房間裏很安靜，戚雲晞望著窗外, 滿目嘲弄。
這算什麽？
是他將她忘了；因為他自己胡思亂想，誤會她嫁他別有所圖，就將莫須有的怒火發洩到她身上，還令她承受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的無妄之災。
誠然他也是個可憐人，但因為她曾經愛戀他, 就活該承受那些？
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，她有苦難言只能忍耐, 還為此自覺難堪；在他想起過往, 一句補償，她就必須得按他提供的方式接受？
沒有這樣的道理。
屋外，許懷彥看著緊閉的門，深邃的目光有些失神。
阿嬋上完課來找戚雲晞, 見許懷彥也在很高興，對著他的背影高興喚了聲：“爹爹！”
許懷彥回頭, 蹲下身抱起小姑娘。
“爹爹是在等我麽？”
許懷彥尷尬搖頭：“不是，爹爹犯了錯，在等娘親原諒。”
小姑娘眨著與戚雲晞如出一轍的杏眼，很認真地詢問：“那您道歉沒有？”
許懷彥對上小姑娘天真的小臉，苦笑。
“做錯事不道歉！”小姑娘驚呆了，攤開小手，“那娘親當然不會原諒您！”
看眼房間的方向, 阿嬋奶聲奶氣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許懷彥：“您跟我學, 說夫人對不起，我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氣了。”
許懷彥看著女兒認真的小臉, 揉揉小姑娘的腦袋瓜。
父女倆沒有刻意壓低聲音，戚雲晞聽得見兩人的對話，聽得氣血翻騰。
她只覺得許懷彥真無恥，竟然利用小孩子。
許懷彥低沈的聲音透過窗縫傳進來，落入戚雲晞耳裏：“並非所有的錯誤都能犯，也並非所有的錯誤都能被原諒，爹爹這回做得不對，得讓娘親慢慢消氣。”
戚雲晞心想，這還像人話。
門外阿嬋似懂非懂，扁扁嘴，一副要哭的樣子：“那娘親一定很難過，每次娘親生我的氣的時候，她都很難過。”
許懷彥一怔。
小孩子都懂這個道理，滿腔真摯的情意不僅得不到回應，還被真心信賴的人誤解，她得多難過。
阿嬋仰起小臉問許懷彥：“爹爹帶銀子了嗎？”
許懷彥被阿嬋問得莫名其妙，但還是認真點點頭。
阿嬋伸手：“給我。”
許懷彥不想糊弄小孩子，將身上的銀票和錢袋子都拿給阿嬋。
“爹爹放我下來。”
從許懷彥的懷抱裏掙出後，小姑娘一只手拎著錢袋子，一只手攥著銀票去敲門：“娘親，爹爹把所有的錢都給您，您不難過了好嗎？”
戚雲晞被女兒的滑稽又暖心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。
之前因為被診斷活不長久，她想給女兒多一重保障，因此對於做生意掙錢有自己的執念。
可她既不想讓女兒認為自己鉆在錢裏，更不想大人之間的事影響到小孩子。
戚雲晞打開房門，蹲下身子捧著女兒軟乎乎的小臉蛋：“娘親好了，不難過了。”
“給。”小姑娘獻寶似地將銀票與錢袋子舉到戚雲晞眼前，滿懷期待看著她。
戚雲晞不想女兒擔心，只好接了。
為了便於擁抱女兒，戚雲晞蹲得很低，這樣一來，小姑娘也很容易抱住她，突然“吧唧”一口，親在戚雲晞的面頰上。
戚雲晞還沒反應過來，小姑娘回頭看向身後的許懷彥，教他：“像我這樣，娘親就會高興起來。”
小孩子心思單純，只是想多一個人哄戚雲晞開心。
四目相對，兩個大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自在。
戚雲晞正要跟女兒解釋，許懷彥已經先一步開口：“大人不能這樣。”
阿嬋恍然大悟，認真詢問許懷彥：“那大人之間應該如何？”
許懷彥從來沒有回答過這樣覆雜的問題，硬著頭皮現想：“不同的大人不一樣，這一點爹爹和娘親還需商量。”
阿嬋懂了。
她雖然很想跟娘親玩，但惹娘親生氣的是爹爹，就應該讓爹爹哄好娘親。
小姑娘走到一旁的凳子旁，手腳並用爬上去坐好：“那你們商量吧。”
戚雲晞啼笑皆非，示意守在門外的丫鬟進來，將阿嬋帶出去。
大人之間的煩心事，何必影響小孩子的心情。
小姑娘催促許懷彥：“爹爹你先說話呀，娘親說過，商量就是先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，這樣她才能知道你說的對不對。”
戚雲晞笑著捏捏女兒的臉蛋：“放心吧，娘親已經不生氣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戚雲晞微笑點點頭：“去玩吧。”
*
不用考慮孩子在，戚雲晞收起勉強擠出來的笑容。
許懷彥：“你很在乎阿嬋，就算自己難受也不會讓她擔心。”
戚雲晞看了他一眼，在就近的圈椅上坐下：“你也不錯，沒有故意利用孩子。”
許懷彥：“既然我們為了她什麽都可以做，何不早些成親，能令她能像別的孩子一樣，能安安穩穩同父母生活在一起。”
戚雲晞驚住，她都說得那麽清楚了，沒想到他還存著這個想法。
許懷彥看著她因為驚訝格外有神的眼：“很意外麽，阿嬋總會長大，又是女孩子，有母親在身邊才最妥帖。我以為就算為了阿嬋著想，你也會認真考慮我這個提議。”
戚雲晞：“……”
她當然知道許懷彥的提議對阿嬋而言是最好的，自懂事後阿嬋也會偶爾問起為什麽別的小孩子有爹爹，她只有義父，她也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阿嬋這一段時光的開心。更別說阿嬋長大後，她不願阿嬋像她一樣，心裏有委屈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可她真的要再一次踏入那個傷心地麽？
許懷彥：“我還惦記著你，就算你之前離開，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，我相信你能感覺得到。
在遇見你之前，我沒讓別的女子靠近過，也沒有因為在大街上看了個姑娘一眼就親自去給她請大夫，更不會無緣無故收留中了喚情香的女子。我喜歡你，就算你拋棄過我一次，我還是想要和你長相廝守，哪怕將這些心裏話說出來會令你笑話我，我也顧不得了，只會擔心沒有機告訴你說這些。所以……”
許懷彥身量很高，戚雲晞又是坐著，為方便她看他，許懷彥走近戚雲晞，單膝蹲在戚雲晞面前。
他一只手擱在膝上，一只手扶著圈椅扶手：“你可以相信我不會為難你，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，希望你哪怕只是看著阿嬋的份上，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戚雲晞垂眸。
她不會笑話他，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是她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，的確能令人動容。
不過情.愛什麽的現在對她而言不重要了，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。
為人父母的，就是自己的人生不如意，t也盼望孩子能走得更順暢些。
但戚雲晞還是有顧慮：“可你的家人……”
從前他們就不喜歡她，唯一投緣的武氏似乎也有問題，想起那些腌臜事，她還是會覺得心堵。
許懷彥看到了希望，雙眸裏湧起熱切：“這個你放心，我原本就打算帶阿嬋出府單過。”
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在哪裏都無所謂，知道她被人暗中陷害過，他不可能再讓她們陷入危險之中。
戚雲晞震驚看向許懷彥：“他們會同意？”
他可是侯府的世子，長英侯府未來的當家人。
許懷彥：“這一點我還能做自己的主。”
事情這樣順利，戚雲晞反而有種不切實際之感：“你容我再想想。”
許懷彥看到了希望。
從抗拒到願意去想，許懷彥有種重新活過來之感，再看戚雲晞時，笑意就忍不住從眼底溢出來。
被人這樣殷殷看著，戚雲晞也有點不自在：“你沒必要高興，我只是看在阿嬋的面子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許懷彥笑，“你當初拋棄我，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，的確不值得被原來，我是父憑女貴。”
明明是他當初嫌棄她，她不想最後鬧得太難堪才想著要分開，戚雲晞心裏道，何必一再強調她拋棄他。
兩人說話間，丫鬟將熬好的藥送了過來。
戚雲晞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，她之所以主動讓許懷彥將阿嬋帶走，是因為擔心自己活不了多久，想給阿嬋找個可靠的人托付。
既然胡大夫說她三到五年能治好，其實不必將阿嬋交給他，更別說答應試著接受他。
打發走丫鬟，戚雲晞想起一個問題：“胡神醫說回上京後給你起針，這起針的過程可能會有些不良反應？”
她這一問，許懷彥想起兩人還是夫妻的時候，他那時頭疾覆發她每次都擔心得不得了，什麽事情都放下，只是一心一意陪著他。
他其實很懷念那樣的時光。
看著她依舊柔膩面龐，許懷彥道：“順利的話不僅會治愈頭疾，還能想起被封住的記憶，只是針留得太久，也有可能不僅想不起從前的事，還會將現在的事忘了。”
戚雲晞點點頭，其實對她而言，他能忘記現在的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
許懷彥靜靜看著戚雲晞，感覺她的模樣好像不是在為他可能出現的狀況擔心，更像是某種隱秘的高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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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花園後, 戚雲晞喝止試圖像前幾天一樣跟著她的許懷彥，獨自回房。
房間裏很安靜，戚雲晞望著窗外, 滿目嘲弄。
這算什麽？
是他將她忘了；因為他自己胡思亂想，誤會她嫁他別有所圖，就將莫須有的怒火發洩到她身上，還令她承受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的無妄之災。
誠然他也是個可憐人，但因為她曾經愛戀他, 就活該承受那些？
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，她有苦難言只能忍耐, 還為此自覺難堪；在他想起過往, 一句補償，她就必須得按他提供的方式接受？
沒有這樣的道理。
屋外，許懷彥看著緊閉的門，深邃的目光有些失神。
阿嬋上完課來找戚雲晞, 見許懷彥也在很高興，對著他的背影高興喚了聲：“爹爹！”
許懷彥回頭, 蹲下身抱起小姑娘。
“爹爹是在等我麽？”
許懷彥尷尬搖頭：“不是，爹爹犯了錯，在等娘親原諒。”
小姑娘眨著與戚雲晞如出一轍的杏眼，很認真地詢問：“那您道歉沒有？”
許懷彥對上小姑娘天真的小臉，苦笑。
“做錯事不道歉！”小姑娘驚呆了，攤開小手，“那娘親當然不會原諒您！”
看眼房間的方向, 阿嬋奶聲奶氣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許懷彥：“您跟我學, 說夫人對不起，我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氣了。”
許懷彥看著女兒認真的小臉, 揉揉小姑娘的腦袋瓜。
父女倆沒有刻意壓低聲音，戚雲晞聽得見兩人的對話，聽得氣血翻騰。
她只覺得許懷彥真無恥，竟然利用小孩子。
許懷彥低沈的聲音透過窗縫傳進來，落入戚雲晞耳裏：“並非所有的錯誤都能犯，也並非所有的錯誤都能被原諒，爹爹這回做得不對，得讓娘親慢慢消氣。”
戚雲晞心想，這還像人話。
門外阿嬋似懂非懂，扁扁嘴，一副要哭的樣子：“那娘親一定很難過，每次娘親生我的氣的時候，她都很難過。”
許懷彥一怔。
小孩子都懂這個道理，滿腔真摯的情意不僅得不到回應，還被真心信賴的人誤解，她得多難過。
阿嬋仰起小臉問許懷彥：“爹爹帶銀子了嗎？”
許懷彥被阿嬋問得莫名其妙，但還是認真點點頭。
阿嬋伸手：“給我。”
許懷彥不想糊弄小孩子，將身上的銀票和錢袋子都拿給阿嬋。
“爹爹放我下來。”
從許懷彥的懷抱裏掙出後，小姑娘一只手拎著錢袋子，一只手攥著銀票去敲門：“娘親，爹爹把所有的錢都給您，您不難過了好嗎？”
戚雲晞被女兒的滑稽又暖心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。
之前因為被診斷活不長久，她想給女兒多一重保障，因此對於做生意掙錢有自己的執念。
可她既不想讓女兒認為自己鉆在錢裏，更不想大人之間的事影響到小孩子。
戚雲晞打開房門，蹲下身子捧著女兒軟乎乎的小臉蛋：“娘親好了，不難過了。”
“給。”小姑娘獻寶似地將銀票與錢袋子舉到戚雲晞眼前，滿懷期待看著她。
戚雲晞不想女兒擔心，只好接了。
為了便於擁抱女兒，戚雲晞蹲得很低，這樣一來，小姑娘也很容易抱住她，突然“吧唧”一口，親在戚雲晞的面頰上。
戚雲晞還沒反應過來，小姑娘回頭看向身後的許懷彥，教他：“像我這樣，娘親就會高興起來。”
小孩子心思單純，只是想多一個人哄戚雲晞開心。
四目相對，兩個大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自在。
戚雲晞正要跟女兒解釋，許懷彥已經先一步開口：“大人不能這樣。”
阿嬋恍然大悟，認真詢問許懷彥：“那大人之間應該如何？”
許懷彥從來沒有回答過這樣覆雜的問題，硬著頭皮現想：“不同的大人不一樣，這一點爹爹和娘親還需商量。”
阿嬋懂了。
她雖然很想跟娘親玩，但惹娘親生氣的是爹爹，就應該讓爹爹哄好娘親。
小姑娘走到一旁的凳子旁，手腳並用爬上去坐好：“那你們商量吧。”
戚雲晞啼笑皆非，示意守在門外的丫鬟進來，將阿嬋帶出去。
大人之間的煩心事，何必影響小孩子的心情。
小姑娘催促許懷彥：“爹爹你先說話呀，娘親說過，商量就是先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，這樣她才能知道你說的對不對。”
戚雲晞笑著捏捏女兒的臉蛋：“放心吧，娘親已經不生氣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戚雲晞微笑點點頭：“去玩吧。”
*
不用考慮孩子在，戚雲晞收起勉強擠出來的笑容。
許懷彥：“你很在乎阿嬋，就算自己難受也不會讓她擔心。”
戚雲晞看了他一眼，在就近的圈椅上坐下：“你也不錯，沒有故意利用孩子。”
許懷彥：“既然我們為了她什麽都可以做，何不早些成親，能令她能像別的孩子一樣，能安安穩穩同父母生活在一起。”
戚雲晞驚住，她都說得那麽清楚了，沒想到他還存著這個想法。
許懷彥看著她因為驚訝格外有神的眼：“很意外麽，阿嬋總會長大，又是女孩子，有母親在身邊才最妥帖。我以為就算為了阿嬋著想，你也會認真考慮我這個提議。”
戚雲晞：“……”
她當然知道許懷彥的提議對阿嬋而言是最好的，自懂事後阿嬋也會偶爾問起為什麽別的小孩子有爹爹，她只有義父，她也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阿嬋這一段時光的開心。更別說阿嬋長大後，她不願阿嬋像她一樣，心裏有委屈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可她真的要再一次踏入那個傷心地麽？
許懷彥：“我還惦記著你，就算你之前離開，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，我相信你能感覺得到。
在遇見你之前，我沒讓別的女子靠近過，也沒有因為在大街上看了個姑娘一眼就親自去給她請大夫，更不會無緣無故收留中了喚情香的女子。我喜歡你，就算你拋棄過我一次，我還是想要和你長相廝守，哪怕將這些心裏話說出來會令你笑話我，我也顧不得了，只會擔心沒有機告訴你說這些。所以……”
許懷彥身量很高，戚雲晞又是坐著，為方便她看他，許懷彥走近戚雲晞，單膝蹲在戚雲晞面前。
他一只手擱在膝上，一只手扶著圈椅扶手：“你可以相信我不會為難你，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，希望你哪怕只是看著阿嬋的份上，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戚雲晞垂眸。
她不會笑話他，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是她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，的確能令人動容。
不過情.愛什麽的現在對她而言不重要了，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。
為人父母的，就是自己的人生不如意，t也盼望孩子能走得更順暢些。
但戚雲晞還是有顧慮：“可你的家人……”
從前他們就不喜歡她，唯一投緣的武氏似乎也有問題，想起那些腌臜事，她還是會覺得心堵。
許懷彥看到了希望，雙眸裏湧起熱切：“這個你放心，我原本就打算帶阿嬋出府單過。”
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在哪裏都無所謂，知道她被人暗中陷害過，他不可能再讓她們陷入危險之中。
戚雲晞震驚看向許懷彥：“他們會同意？”
他可是侯府的世子，長英侯府未來的當家人。
許懷彥：“這一點我還能做自己的主。”
事情這樣順利，戚雲晞反而有種不切實際之感：“你容我再想想。”
許懷彥看到了希望。
從抗拒到願意去想，許懷彥有種重新活過來之感，再看戚雲晞時，笑意就忍不住從眼底溢出來。
被人這樣殷殷看著，戚雲晞也有點不自在：“你沒必要高興，我只是看在阿嬋的面子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許懷彥笑，“你當初拋棄我，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，的確不值得被原來，我是父憑女貴。”
明明是他當初嫌棄她，她不想最後鬧得太難堪才想著要分開，戚雲晞心裏道，何必一再強調她拋棄他。
兩人說話間，丫鬟將熬好的藥送了過來。
戚雲晞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，她之所以主動讓許懷彥將阿嬋帶走，是因為擔心自己活不了多久，想給阿嬋找個可靠的人托付。
既然胡大夫說她三到五年能治好，其實不必將阿嬋交給他，更別說答應試著接受他。
打發走丫鬟，戚雲晞想起一個問題：“胡神醫說回上京後給你起針，這起針的過程可能會有些不良反應？”
她這一問，許懷彥想起兩人還是夫妻的時候，他那時頭疾覆發她每次都擔心得不得了，什麽事情都放下，只是一心一意陪著他。
他其實很懷念那樣的時光。
看著她依舊柔膩面龐，許懷彥道：“順利的話不僅會治愈頭疾，還能想起被封住的記憶，只是針留得太久，也有可能不僅想不起從前的事，還會將現在的事忘了。”
戚雲晞點點頭，其實對她而言，他能忘記現在的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
許懷彥靜靜看著戚雲晞，感覺她的模樣好像不是在為他可能出現的狀況擔心，更像是某種隱秘的高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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